第9章 【落差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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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【落差】
最近餘安過得很充實，每天輸完液後做一些簡單的康覆訓練，看書，按摩，然後幫裴燿翻譯文件。
他大學裏主修法語，從小英漢雙語的生活環境讓他的英語也非常好，翻譯對他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，同時又能打發時間。
在藥效的恢覆下腺體也在慢慢恢覆，後頸受傷的那處皮膚已經恢覆了知覺，最近會頻頻生出瘙癢，時輕時重，而且這份癢是皮膚裏面的癢，撓不了，癢過了之後又會有刺痛。
醫生說這是正常的，說明神經在恢覆，而且他的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，可以試著下床走走。
餘母很開心，等醫生一走就想讓餘安試試。
餘安反應平淡，“等等吧。”
餘母不解：“等什麽？”
餘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，沒說話。
他父母回來三天了，他也有三天沒見過裴燿，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屋子裏又充盈著濃郁的檀香信息素。
餘母說裴燿來的時候他已經睡了，所以只是看了看他，安撫腺體之後便離開。
有了alpha的信息素，餘安早晨醒來的時候身體是最舒服的，腺體也沒有任何異樣，但是輸液過後，從下午開始會有些不適，說不上具體哪裏，就是不舒服。
為了翻譯文件，餘父幫餘安拿來了電腦，他和裴燿並非完全不交流，加了彼此的微信，每天會在微信裏互發文件，然後做一些簡單的交流，除此之外便沒有了。
醫生說過他會對alpha的信息素產生依賴，餘安盯著裴燿的微信頭像，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空落。
明明他們只相處了兩天，也就三天沒見而已。
雖然裴燿人沒出現，卻承包了餘安的一日三餐，每天換著花樣的菜品精致可口，熬得濃稠的雞鴨魚湯，在餘母的監督下得喝幹凈。
今天是番茄牛腩湯，餘安聞著酸甜香的番茄，眉心蹙了蹙，喝完後他又喝了兩口清水才壓下嘴裏的味道。
電腦就在一旁開著，屏幕上是翻譯了一半的文件。
餘安摸著觸摸板，把鼠標指到微信上，裴燿的對話框彈出來，他們的交流都是文件，中間摻雜著一兩句對話。
裴燿告訴他翻譯那裏，他回覆好的。
裴燿囑咐他註意眼睛和手指，不要太辛苦。他回覆好的。
他把翻譯好的文件發給裴燿，對方回覆謝謝或者辛苦。
他們的對話太少，沒幾下就拉到了頭。
微信是裴燿說加的，為了方便傳文件，加上之後就真的只是用來傳文件。
餘安把雙手放在鍵盤上，緩緩敲下一段字。
那邊裴燿的微信亮起來，他也在吃飯處於空閑的時候。
【餘安：今天的湯太甜了】
餘安的食譜都是讓裴燿過目了的，好記性的他回憶起今天的菜譜，回覆道：【不喜歡吃甜的？】
【餘安：嗯。】
【裴燿：好，下次換一個】
餘安看著這一來一回的對話，找不到繼續下去的話題，只能終止於此。
落寞的情緒縈繞心頭，腺體又在開始癢痛，他伸手摸了摸，用力按著那塊皮膚卻也聊勝於無。
餘母註意到餘安的動作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腺體又不舒服嗎？”
餘安說：“有一點。”
餘母嘆氣：“最近裴燿太忙了，他弟弟回來，他們家要忙著和米家結親的事情。聽說米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，裴家又需要米家的技術。他們需要這段婚姻促成此事。”
餘安對商場上的事情不懂，神色淡淡的聽著。
“小安，你要是實在不舒服，要不要試試媽媽的信息素？”餘母問，“我昨天就問過醫生，親人的信息素也是可以的。”
餘安搖頭：“不用了媽。”
餘母擔心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媽， 我有點累，”餘安靠著床上閉上眼， “我先睡一會兒。”
餘母見他精神不濟，幫他把床降下去一些， 把被子蓋好，“桌子和電腦要不要拿走？”
“不用，我一會兒睡醒了繼續翻譯。”
餘母說好，想坐在床邊幫兒子按摩手臂，卻被餘安抽回手，拉過被子把臉擋住。
這一覺餘安睡得有點久，車禍給他的身體帶來重創，醫生開的藥裏也有安眠的成分，讓他每天都得睡十多個小時，好的睡眠才能加速恢覆。
夕陽照進房間，裴燿進來的時候餘母坐在沙發上削水果，他看到病床上熟睡的人，走過去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媽。
餘母對他噓了一下，指了指餘安。
裴燿了然，靠近病床，看到陷入被子裏的人睡得不安穩，許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， 眉心微微蹙著，凝著淡淡的憂傷難過。
omega的身子垮了，睡覺時會出冷汗，是體虛的表現， 裴燿之前就註意到，西藥治標不治本， 虧掉的氣血還是得用中藥調理才行。
餘母輕手輕腳地出去了， 關上門，把空間留給他們。
裴燿掀開一點被子，讓餘安的臉露出來，他註意到餘安的手捂著後頸，似乎是忍受著不適，又像是一個極度不安的姿勢。
alpha的信息素傾瀉而出，溫和地包裹著omgea，幽幽檀香縈繞鼻，讓睡夢中的人漸漸安穩下來，捂著後頸的手指松了松，睡得更踏實一些。
在裴燿準備離開時，餘安醒了過來，他睡得有些迷糊，睜開眼看到男人正要離開背影，聲音比腦子快一步———
“裴燿。”
alpha駐足折返，“你醒了。”
餘安坐起來，出了汗身體有些疲軟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今天下班早，路過來看看你。”裴燿見他嘴唇幹燥， 把水遞給他，“你睡得不好。”
餘安沒說自己好還是不好，喝了口水潤嗓，然後問：“你要走嗎？”
“嗯， 晚上有聚餐，商量丞然的婚期。”
餘安依稀對裴丞然有印象，小時候跟著父母參加聚會的時候見過，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， 裴家兩兄弟性子相似，都是沈穩不茍言笑的模樣，同齡小夥伴不太願意和他們玩。
餘安咬著吸管，小口小口地喝水，垂眸沈默著。
裴燿削好的紅龍果遞給餘安，餘安放下水杯，拿起叉子吃了一塊， “你削的嗎？”
裴燿：“不是，你媽媽。”
餘安又沈默下來， 吃了兩塊就放在一邊，他看到自己電腦被合上了，說道，“我還沒有翻譯完。”
“不著急，這份文件下周才要，”裴燿說，“睡覺關掉比較好，有輻射。”
這時候裴燿有電話進來，隱隱的人聲從聽筒傳出，裴燿聽後說馬上出發，應該是裴家那邊的催促。
“你先休息，”裴燿說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餘安收回視線，很輕地點頭。
裴燿走後， 餘母提著飯盒進來， 把晚餐放在桌上，香氣騰騰的菜肴卻讓餘安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隨著alpha的離開， 充盈的信息素也戛然而止，腺體倒是沒有不適，只是心裏的落差難以忽視。
這頓飯餘安吃得食不知味，機械僵硬地咀嚼咽下，晚餐過後也不想翻譯，一手捧著書看，一手捏著鍛煉手指的小器材。
天色漸漸黑透，餘母幫餘安按摩手臂之後便要離開。
餘安奇怪，問她為什麽要走。
餘母更奇怪，“小燿今晚要過來，丈母娘和女婿睡一間房像什麽樣子？”
“裴燿要過來？”餘安心有詫異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過來還能為什麽？自然是照顧你呀。”餘母說，“後面裴家要籌備婚事了， 能來的時候可能更少，想多陪陪你吧。”
餘安抿了抿唇，視線回到書上卻看不進去，時不時看一眼時間，一分一秒變得格外漫長。
九點過的時候，病房門推開， 餘安擡眸看過去，對上alpha深邃濃黑的眼眸。
隨著alpha的走近， 信息素也逐漸濃郁。
裴燿見餘安對著電腦認真工作的模樣， 提醒道：“熬夜傷神。”
餘安說：“才九點， 不算熬夜。”
裴燿伸手想關電腦， 卻被餘安阻止：“我還有最後一段就結束了。”
“我說過不著急。”
“我想做完這份。”餘安堅持道。
裴燿與他僵持片刻，妥協道：“不超過十點。”
餘安點頭，把鼠標移到一個很長的字母上：“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麽翻譯，是專業的詞匯，你知道嗎？”
裴燿俯身靠近，餘安在檀香中聞到了很淡的酒氣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喝酒了？”
二人異口同聲，裴燿轉頭與餘安對視， 近在咫尺的距離， 他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。
alpha的信息素圍繞二人之間，分不清是安撫還是別的，總之讓餘安的心跳開始變快。
裴燿註視著omega清秀的臉， “喝了一點。”
餘安目光閃躲，重新盯著屏幕，“既然你也不知道的話，那就……”
“查一下。”裴燿說。
餘安也是這麽想的，可沒等他碰到電腦的觸屏版，裴燿先拿出手機打開搜索網頁。
omega猜他有些喝醉，提醒電腦上可以查。
alpha卻不言語，覺得不應該讓老婆動手。
裴燿點開搜索框時，一些歷史記錄彈出來， 餘安不打算窺探別人手機，無意掃了一眼便挪不開視線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餘安問。
裴燿手指一頓， 這會兒隱藏反倒是欲蓋彌彰。
歷史記錄有好多條：
【婚後應該怎樣對妻子】
【與沒有感情的人結婚應該如何相處】
【妻子生病要如何照顧】
【夫妻要怎麽相敬如賓】
【商業聯姻要如何培養感情】
他們挨得近，餘安將這些文字盡收眼底， 心中掀起波瀾，看著alpha俊朗的臉，問道：“你……要跟我培養感情？”
“我說過沒有出軌的打算，”裴燿說，“我既娶了你，未來要共度餘生，不應該培養感情？”
餘安蜷縮手指，掌心有些潮濕，“那你知道怎麽培養嗎？”
他不由地看向裴燿的手機，眼裏蔓開淺淺的笑意，“網上怎麽教你的？”
裴燿細數他認為最重要三條：“幫妻子洗衣物，給妻子做飯，把妻子放在第一位。”
第一條倒是做到了， 餘安想到這幾天的飯菜，“那些都是你做的？”
“不是，”裴燿倒是坦誠，“我不會做，只能出錢讓別人做。”
餘安覺得好笑，“那把妻子放在第一位呢？”
裴燿沒說讓幾百號人等著他陪老婆的事，把手機扣在桌上，起身道：“我去洗漱。”
他沒邁出步子，手臂就被拉住。
“裴燿，”餘安在柔和光暈中很是溫軟，濃郁的檀香氣息讓他耳垂泛著淡淡的紅，猶豫著問出心事，“如果你娶的是別人，也會這樣嗎？”
裴燿思忖須臾，道：“不會有這樣的假設。”
他註視著omega清透的眼睛， “你我還未出生就定下婚約，除非解除，不然只能是夫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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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藥效的恢覆下腺體也在慢慢恢覆，後頸受傷的那處皮膚已經恢覆了知覺，最近會頻頻生出瘙癢，時輕時重，而且這份癢是皮膚裏面的癢，撓不了，癢過了之後又會有刺痛。
醫生說這是正常的，說明神經在恢覆，而且他的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，可以試著下床走走。
餘母很開心，等醫生一走就想讓餘安試試。
餘安反應平淡，“等等吧。”
餘母不解：“等什麽？”
餘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，沒說話。
他父母回來三天了，他也有三天沒見過裴燿，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屋子裏又充盈著濃郁的檀香信息素。
餘母說裴燿來的時候他已經睡了，所以只是看了看他，安撫腺體之後便離開。
有了alpha的信息素，餘安早晨醒來的時候身體是最舒服的，腺體也沒有任何異樣，但是輸液過後，從下午開始會有些不適，說不上具體哪裏，就是不舒服。
為了翻譯文件，餘父幫餘安拿來了電腦，他和裴燿並非完全不交流，加了彼此的微信，每天會在微信裏互發文件，然後做一些簡單的交流，除此之外便沒有了。
醫生說過他會對alpha的信息素產生依賴，餘安盯著裴燿的微信頭像，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空落。
明明他們只相處了兩天，也就三天沒見而已。
雖然裴燿人沒出現，卻承包了餘安的一日三餐，每天換著花樣的菜品精致可口，熬得濃稠的雞鴨魚湯，在餘母的監督下得喝幹凈。
今天是番茄牛腩湯，餘安聞著酸甜香的番茄，眉心蹙了蹙，喝完後他又喝了兩口清水才壓下嘴裏的味道。
電腦就在一旁開著，屏幕上是翻譯了一半的文件。
餘安摸著觸摸板，把鼠標指到微信上，裴燿的對話框彈出來，他們的交流都是文件，中間摻雜著一兩句對話。
裴燿告訴他翻譯那裏，他回覆好的。
裴燿囑咐他註意眼睛和手指，不要太辛苦。他回覆好的。
他把翻譯好的文件發給裴燿，對方回覆謝謝或者辛苦。
他們的對話太少，沒幾下就拉到了頭。
微信是裴燿說加的，為了方便傳文件，加上之後就真的只是用來傳文件。
餘安把雙手放在鍵盤上，緩緩敲下一段字。
那邊裴燿的微信亮起來，他也在吃飯處於空閑的時候。
【餘安：今天的湯太甜了】
餘安的食譜都是讓裴燿過目了的，好記性的他回憶起今天的菜譜，回覆道：【不喜歡吃甜的？】
【餘安：嗯。】
【裴燿：好，下次換一個】
餘安看著這一來一回的對話，找不到繼續下去的話題，只能終止於此。
落寞的情緒縈繞心頭，腺體又在開始癢痛，他伸手摸了摸，用力按著那塊皮膚卻也聊勝於無。
餘母註意到餘安的動作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腺體又不舒服嗎？”
餘安說：“有一點。”
餘母嘆氣：“最近裴燿太忙了，他弟弟回來，他們家要忙著和米家結親的事情。聽說米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，裴家又需要米家的技術。他們需要這段婚姻促成此事。”
餘安對商場上的事情不懂，神色淡淡的聽著。
“小安，你要是實在不舒服，要不要試試媽媽的信息素？”餘母問，“我昨天就問過醫生，親人的信息素也是可以的。”
餘安搖頭：“不用了媽。”
餘母擔心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媽， 我有點累，”餘安靠著床上閉上眼， “我先睡一會兒。”
餘母見他精神不濟，幫他把床降下去一些， 把被子蓋好，“桌子和電腦要不要拿走？”
“不用，我一會兒睡醒了繼續翻譯。”
餘母說好，想坐在床邊幫兒子按摩手臂，卻被餘安抽回手，拉過被子把臉擋住。
這一覺餘安睡得有點久，車禍給他的身體帶來重創，醫生開的藥裏也有安眠的成分，讓他每天都得睡十多個小時，好的睡眠才能加速恢覆。
夕陽照進房間，裴燿進來的時候餘母坐在沙發上削水果，他看到病床上熟睡的人，走過去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媽。
餘母對他噓了一下，指了指餘安。
裴燿了然，靠近病床，看到陷入被子裏的人睡得不安穩，許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， 眉心微微蹙著，凝著淡淡的憂傷難過。
omega的身子垮了，睡覺時會出冷汗，是體虛的表現， 裴燿之前就註意到，西藥治標不治本， 虧掉的氣血還是得用中藥調理才行。
餘母輕手輕腳地出去了， 關上門，把空間留給他們。
裴燿掀開一點被子，讓餘安的臉露出來，他註意到餘安的手捂著後頸，似乎是忍受著不適，又像是一個極度不安的姿勢。
alpha的信息素傾瀉而出，溫和地包裹著omgea，幽幽檀香縈繞鼻，讓睡夢中的人漸漸安穩下來，捂著後頸的手指松了松，睡得更踏實一些。
在裴燿準備離開時，餘安醒了過來，他睡得有些迷糊，睜開眼看到男人正要離開背影，聲音比腦子快一步———
“裴燿。”
alpha駐足折返，“你醒了。”
餘安坐起來，出了汗身體有些疲軟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今天下班早，路過來看看你。”裴燿見他嘴唇幹燥， 把水遞給他，“你睡得不好。”
餘安沒說自己好還是不好，喝了口水潤嗓，然後問：“你要走嗎？”
“嗯， 晚上有聚餐，商量丞然的婚期。”
餘安依稀對裴丞然有印象，小時候跟著父母參加聚會的時候見過，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， 裴家兩兄弟性子相似，都是沈穩不茍言笑的模樣，同齡小夥伴不太願意和他們玩。
餘安咬著吸管，小口小口地喝水，垂眸沈默著。
裴燿削好的紅龍果遞給餘安，餘安放下水杯，拿起叉子吃了一塊， “你削的嗎？”
裴燿：“不是，你媽媽。”
餘安又沈默下來， 吃了兩塊就放在一邊，他看到自己電腦被合上了，說道，“我還沒有翻譯完。”
“不著急，這份文件下周才要，”裴燿說，“睡覺關掉比較好，有輻射。”
這時候裴燿有電話進來，隱隱的人聲從聽筒傳出，裴燿聽後說馬上出發，應該是裴家那邊的催促。
“你先休息，”裴燿說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餘安收回視線，很輕地點頭。
裴燿走後， 餘母提著飯盒進來， 把晚餐放在桌上，香氣騰騰的菜肴卻讓餘安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隨著alpha的離開， 充盈的信息素也戛然而止，腺體倒是沒有不適，只是心裏的落差難以忽視。
這頓飯餘安吃得食不知味，機械僵硬地咀嚼咽下，晚餐過後也不想翻譯，一手捧著書看，一手捏著鍛煉手指的小器材。
天色漸漸黑透，餘母幫餘安按摩手臂之後便要離開。
餘安奇怪，問她為什麽要走。
餘母更奇怪，“小燿今晚要過來，丈母娘和女婿睡一間房像什麽樣子？”
“裴燿要過來？”餘安心有詫異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過來還能為什麽？自然是照顧你呀。”餘母說，“後面裴家要籌備婚事了， 能來的時候可能更少，想多陪陪你吧。”
餘安抿了抿唇，視線回到書上卻看不進去，時不時看一眼時間，一分一秒變得格外漫長。
九點過的時候，病房門推開， 餘安擡眸看過去，對上alpha深邃濃黑的眼眸。
隨著alpha的走近， 信息素也逐漸濃郁。
裴燿見餘安對著電腦認真工作的模樣， 提醒道：“熬夜傷神。”
餘安說：“才九點， 不算熬夜。”
裴燿伸手想關電腦， 卻被餘安阻止：“我還有最後一段就結束了。”
“我說過不著急。”
“我想做完這份。”餘安堅持道。
裴燿與他僵持片刻，妥協道：“不超過十點。”
餘安點頭，把鼠標移到一個很長的字母上：“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麽翻譯，是專業的詞匯，你知道嗎？”
裴燿俯身靠近，餘安在檀香中聞到了很淡的酒氣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喝酒了？”
二人異口同聲，裴燿轉頭與餘安對視， 近在咫尺的距離， 他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。
alpha的信息素圍繞二人之間，分不清是安撫還是別的，總之讓餘安的心跳開始變快。
裴燿註視著omega清秀的臉， “喝了一點。”
餘安目光閃躲，重新盯著屏幕，“既然你也不知道的話，那就……”
“查一下。”裴燿說。
餘安也是這麽想的，可沒等他碰到電腦的觸屏版，裴燿先拿出手機打開搜索網頁。
omega猜他有些喝醉，提醒電腦上可以查。
alpha卻不言語，覺得不應該讓老婆動手。
裴燿點開搜索框時，一些歷史記錄彈出來， 餘安不打算窺探別人手機，無意掃了一眼便挪不開視線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餘安問。
裴燿手指一頓， 這會兒隱藏反倒是欲蓋彌彰。
歷史記錄有好多條：
【婚後應該怎樣對妻子】
【與沒有感情的人結婚應該如何相處】
【妻子生病要如何照顧】
【夫妻要怎麽相敬如賓】
【商業聯姻要如何培養感情】
他們挨得近，餘安將這些文字盡收眼底， 心中掀起波瀾，看著alpha俊朗的臉，問道：“你……要跟我培養感情？”
“我說過沒有出軌的打算，”裴燿說，“我既娶了你，未來要共度餘生，不應該培養感情？”
餘安蜷縮手指，掌心有些潮濕，“那你知道怎麽培養嗎？”
他不由地看向裴燿的手機，眼裏蔓開淺淺的笑意，“網上怎麽教你的？”
裴燿細數他認為最重要三條：“幫妻子洗衣物，給妻子做飯，把妻子放在第一位。”
第一條倒是做到了， 餘安想到這幾天的飯菜，“那些都是你做的？”
“不是，”裴燿倒是坦誠，“我不會做，只能出錢讓別人做。”
餘安覺得好笑，“那把妻子放在第一位呢？”
裴燿沒說讓幾百號人等著他陪老婆的事，把手機扣在桌上，起身道：“我去洗漱。”
他沒邁出步子，手臂就被拉住。
“裴燿，”餘安在柔和光暈中很是溫軟，濃郁的檀香氣息讓他耳垂泛著淡淡的紅，猶豫著問出心事，“如果你娶的是別人，也會這樣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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